1906-1907年,慈禧太后统治末期,长江中下游和淮河中下游持续降雨,导致洪水泛滥,多个省份受灾,其中尤以江苏省北部最为严重。由于农田被淹,庄稼严重歉收甚至颗粒无收,大饥荒伴随着洪水汹涌而至,大批百姓沦为饥民,在生死线上挣扎。我们通过一组老照片,回到当时的历史环境,看看那些嗷嗷待哺的饥民的悲惨境遇。
1906年秋,两江总督端方、江苏巡抚陈夔龙在向朝廷汇报灾情的奏折中写道:“查苏省居长江下游,历来潦多旱少。本年春夏之际,以湘汉大水建瓴下注,水较之往岁已觉增多。五、六月间,淫雨为灾,晴霁日少,山水暴发,江湖并涨,积潦横溢,无计疏消,低处田庐悉遭淹没。被灾情形以徐州所属之宿迁、睢宁、邳州,海州及其所属之赣榆、沭阳,淮安所属之安东为最重……兼之运河迭启闸坝泄水,下游各处晚稻多淹……合计本年水灾之巨,遍及八府一州,而江北徐、海、淮安各属灾情最重,难民尤多。”
逃离灾区,搭窝棚居住。
洪水造成无数灾民流离失所,风餐露宿。到1906年冬,饥饿与寒冷双双降临灾区,无情地吞噬着灾民的健康和生命。据上海《通问报》报道:“江北徐海等属饥民数千万,灾区千百里日日饥饿而死者不可计数。”
饥民求生不得,四处流动寻找活命的机会。有《逃荒行》诗云:“淮徐大水凤颖旱,千人万人争逃荒,逃荒却欲往何处,闻道江南多富庶;锁门担爸辞亲邻,全家都上黄泥路。”自1906年夏天开始,江苏北部的饥民陆续南下,但是江南也遭受水灾,当地无力解决饥民的饮食问题。
1907年春,灾情更趋严重,灾民以树叶和草根充饥。有报道称,“日前闻有食树叶者、食草根者,转眼树干草枯,将树叶草根而无食矣”。再后来,甚至发生“食婴之惨闻”。
饥民聚众闹事的事件时有发生。1907年3月初,饥民1万多人哄抢高邮大地主杨某家所藏粮食,捣毁其住宅;扬州、南通一带饥民结伙吃大户;上海及其附近各县饥民成群结队,抢富户,拦截米船。饥民张贴揭帖说:“年岁饥荒,米价高昂,官富无状,贫苦难当,约期已定,砻坊供粮,若有阻隔,拚命抵偿。”为了一口吃食,他们已经无所顾忌。
老妇向提供食物的善人磕头。
面对嗷嗷待哺的灾民,官府进行了赈济。将聚集各处的灾民设厂留养,每天发钱大口三十文,小口二十文,并提供稻草给饥民御寒、发放薪柴。两江官府拼尽全力,总共筹款三百八十七万四千二百六十两白银,可以说所有可用财政资源都被罗掘一空,对于救助灾民起到了较大的作用。
赈济机构在破庙里为灾民做饭。
赈济机构为灾民提供食物。
不过,官方赈灾效率低下,力度不够,始终没有解决缺钱缺粮的难题,赈济流于表面,效果不佳。
官府所存为数不多的钱粮,在下拨过程中还被层层盘剥,到灾民手中的数量大大缩水。时人已指出:“积谷原以备荒,并非为官绅利用而设。今遇灾荒散振,不能动用积谷,而专求索官款,此中情形不言可知。”
在无奈之下,官府请求义赈参与赈济活动,官府与各地士绅合作,以补官赈之不足。据统计,义赈总共募款约七十三万两白银,有效缓解了灾区缺钱缺粮的情况,挽救了大批灾民的生命。
在此次赈灾过程中,一个新兴的赈灾组织值得关注——华洋义赈会。该会由西方传教士组成,釆用欧美慈善社团的组织结构,对赈款实行独立的审查监督,在财务方面更为透明。华洋义赈会总共募集了约一百二十余万两银子,在募捐方面可谓成绩斐然。
官赈、义赈、华洋义赈会三方筹募钱款合计将近六百万两白银,赈济灾民七百三十万四千六百四十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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