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建国以来经历的七大灾难地震灾害洪灾

此后七十余年,站起来的中华民族在追赶现代化的路上,既创造了“当惊世界殊”的发展奇迹。

但与此同时也遭遇了诸多猝不及防的灾难,那些灾难有烈火、洪水、震波、疫疠、冰雪等,一次次把新生的共和国推向危急关头。

一、1960—1962年三年困难时期

1960—1962年的“三年困难时期”,是一场由决策失误、极端气候与国际环境突变共同酿成的复合性灾难。

其冲击波穿透了经济、人口、生态与社会心理四个层面,给我国当时的民众留下了长久且难以愈合的伤痕。

首先,经济体系遭到了重创。

粮食产量由1957年的3900亿斤骤降至1960年的2870亿斤,跌幅超过四分之一,直接导致收购量锐减。

为了保城市、保工业,农村返销粮比例被压缩到极限,许多地方口粮不足百斤原粮。

油料、棉花、生猪同步减产,轻工业原料短缺,市场轻纺品库存下降60%以上,消费物价在1961年上涨到1957年的2.6倍。

其次,人口出现了罕见的大规模负增长。

根据1983年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中国统计年鉴》,1960年全国人口比1959年净减1000万,1961年再减348万。

其中绝大部分集中在农村,尤以河南、四川、安徽、甘肃最为严重。

之外,出生率由1957年的34‰跌至1961年的18‰,形成长达五年的“生育低谷”。

劳动力锐减使农业生产后劲不足,灾后数年农村仍普遍缺少年富力强的壮丁。

生态层面,灾难引发了森林与水利系统的二次破坏。

为充饥,群众大规模砍伐林木、围湖造田、捕杀野生动物,淮河、海河流域因毁林开荒导致水土流失面积扩大15%。

鄱阳湖、洞庭湖湖面缩小近一成,长江中下游蓄洪能力下降。

农村耕畜因饲料短缺被大量宰杀,全国役畜存栏1961年比1957年减少1300万头,土地耕作深度和效率急剧下滑,形成“生态—产量”的恶性循环。

另外,社会心理层面的影响,更是深入最深,影响最巨大的创伤。

饥荒打破了农民对公社“大锅饭”的信任,基层干部权威跌落,黑市、偷盗、瞒产私分蔓延。

城市因口粮锐减也首次出现“全民浮肿”,机关干部、大学生排队领稀粥的场景。

二、1975年驻马店特大洪水

1975年8月,河南省驻马店地区发生了新中国历史上最严重的水库溃坝灾难,那场灾难后来被称为“75·8”大洪水灾害。

因其惨重的人员伤亡和特殊的历史背景,成为我国防灾减灾史上一个深刻的警示。

1975年8月初,当年第3号超强台风“莲娜”穿越台湾岛后在福建晋江登陆,随后北上至河南境内停滞少动,带来了罕见的特大暴雨。

数据显示,8月5日至8日暴雨中心林庄站6小时雨量达830毫米,创下中国大陆短时强降雨的极值记录。

后来,持续暴雨导致淮河上游数十座水库水位暴涨,最终引发连锁溃坝效应。

8月8日凌晨,板桥、石漫滩两座大型水库相继溃坝,6亿多立方米的洪水倾泻而下,横扫人口稠密的平原地区,造成毁灭性灾难。

据不完全统计,那场灾难导致超过2.6万人死亡,1100万人受灾,1700万亩农田被淹。

洪水所到之处,村庄被夷为平地,京广铁路被冲毁100多公里,影响行车近50天。

灾后景象惨不忍睹,许多遇难者遗体被洪水冲至数十公里外,灾区的生产生活秩序完全瘫痪。

由于当时特殊的历史时期,灾情信息被严密封锁,外界对这场灾难的真相知之甚少,直到多年后才逐渐披露。

事后,深入分析了那场灾难后发现,其是自然因素与人为因素叠加的效应。

从自然因素看,超强台风带来的极端降雨是直接诱因,那种降雨强度远超水库设计标准。

但更关键的是人为因素的多重失误:一是水库设计标准偏低,板桥水库按“千年一遇”设计,但实际降雨远超此标准。

二是水库管理存在严重漏洞,汛期违规超蓄,未能及时预泄。

三是预警系统缺失,溃坝前未能有效通知下游居民撤离。

四是当时的社会环境影响了防灾决策,一些科学建议未被采纳。

三、1976年唐山大地震

23秒内,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工业城市瞬间被夷为平地,成为20世纪全球死亡人数最多的地震之一。

那次地震震中位于唐山市区,震源深度约12公里,属极浅源地震,破坏力极强。

主震后发生多次强余震,最大余震达7.1级,波及范围广,北京、天津等城市震感强烈。

地震发生在深夜,居民猝不及防,伤亡惨重,官方统计死亡242769人,重伤164851人,轻伤544000人。

地震释放的能量相当于400颗广岛蘑菇弹,烈度达XI度。

唐山市区建筑几乎全部倒塌或严重损坏,铁路、桥梁、道路受损,供水、供电、通讯中断,次生灾害严重。

面对灾难,我国迅速组织了大规模抗震救灾行动,调集10多万子弟兵官兵和2万多名医疗人员紧急驰援,全国各地运送大量救灾物资。

事后研究发现,唐山地震高伤亡有多方面原因,包括地震本身强度大、震源浅、发生在深夜。

以及唐山长期未被识别为高危险区、建筑抗震性能低下、防震减灾意识薄弱、地震预测意见未被重视等。

唐山地震给我国防震减灾工作带来深远影响,灾后我国系统推进地震监测预报、震灾预防和紧急救援“三大体系”建设。

制定严格建筑抗震设计规范,加强地震监测和预测研究,建立完善地震应急预案和救援体系。

唐山重建严格执行抗震标准,成为我国首个全面设防的抗震城市。

唐山地震是我国现代防震减灾事业的转折点,推动了地震科学和工程抗震技术发展,为后续应对重大地震灾害奠定基础。

四、1998年特大洪水

1998年6月,长江流域暴雨连绵,江水猛涨,吞噬河堤,恐慌在居民心中蔓延。

水位接连突破历史记录,一场前所未有的世纪洪水在长江两岸爆发,那是长江对人类的怒吼。

十万火急之时,十万余名人民子弟兵和无数干部群众化身血肉长城,迎着惊涛骇浪,用沙袋、血肉之躯与洪水搏斗。

每一处管涌、每一次巨浪拍打都威胁着堤岸,他们凭着身后万家灯火的安危,凭着无数同胞的生死存亡,坚守“堤在人在,堤溃人亡”的信念,与水争命。

近三个月后,9月22日抗洪官兵陆续撤离,三天后洪水退去。

但那场灾难留下的是破碎家园,超过一亿人流离失所,2550亿元直接经济损失,每一分都粘连着普通家庭的泪水与挣扎。

事后研究发现,那场灾难并非仅因天降暴雨。

长江上游森林曾是天然屏障,中下游湖泊曾是调节器和缓冲池,却因肆意砍伐、围湖造田、侵占河道等行为萎缩消失。

可以说,是人们亲手撕开了抵御洪魔的堤坝,大自然报复精准而无情。

痛定思痛,一场生态救赎行动全面铺开:退耕还林、退田还湖、整治河道。绿意重染长江两岸,湖泊碧波荡漾。

如今,人们说1998年那样的全流域性洪灾不会再现,那是源于水利工程加固和生态改善。

但我们更应扪心自问,对母亲河的敬畏与守护之心是否已融入血液、刻进基因?

那场洪水中用血肉筑起的长城精神,和对自然不可逾越边界的认知,应永远成为我们前行路上的指路明灯。

五、2002年“非典”

2003年,一场名为非典型肺炎(SARS)的疫情席卷全国,其带来的战栗与阴影至今仍在集体记忆中留下深刻烙印。

2002年11月,广东佛山一名男子因高烧不退、头痛欲裂就医,起初按普通感冒治疗,三四天后却出现致命肺炎症状,被紧急送入重症监护室。

几乎同时,深圳一名男子也出现类似症状,且为他治疗的医护人员相继染病。

2003年初,广州、中山等地疫情警报拉响,患者激增,医护人员也成易感人群。

1月22日,官方将那场神秘瘟疫命名为“非典型肺炎”,2月6日,广东疫情冲向高发期巅峰。

恐惧迅速蔓延,市民涌向药店抢购板蓝根、抗病毒药,街头、娱乐场所陷入死寂,口罩成为城市标配,人们彼此戒备。

病毒沿铁路、航班向全国扩散,医院告急,学校停课,社会陷入恐惧泥沼。

6月24日,我国内地SARS感染病例实现“零”报告,阴霾终于散去。但胜利代价沉重,全国5327人确诊感染,348人失去生命。

非典留下的不只是数字,它像一面残酷的镜子,照出公共卫生体系的脆弱、早期信息传递的阻塞,以及面对未知病原体时的措手不及。

它以惨痛代价推动中国建立起传染病直报系统、应急响应机制与科研攻关体系。

非典的教训,是悬在后世头顶的永恒警钟,提醒我们敬畏病毒,筑牢生命防线,以便在人类下一次“大考”来临之时,能够从容应对。

六、2008年“汶川大地震”

那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破坏力最强、波及范围最广、救灾难度最大的一次地震,给中华民族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

地震毫无征兆地降临。

山脚砂石厂里,杨加辉正劳作,脚下土地突然狂暴震颤,巨响炸裂,烟尘遮天蔽日。

山在晃、地在晃,巨石砸落,天地混沌,他陷入灭顶绝望。几十秒后,死寂笼罩,眼前只剩狰狞废墟,家园、熟悉的一切瞬间消失。

灾情牵动亿万国人心,全中国迅速行动。

子弟兵、武警官兵、消防战士、白衣天使及无数志愿者,顶着余震,如逆行者般冲向灾区。

道路崩毁、通讯断绝,他们肩扛手刨打开生命通道,用血肉之躯扒开瓦砾,只为那微弱气息,“再救一个”是他们坚守的执念。

橙、绿、白交织的身影,成为灰黑死域中最耀眼的光。

生死搏斗后,大地伤口暂被缝合,但损失惨重:69227条生命消逝,17923个家庭破碎,8451.4亿元直接经济损失,天空被悲痛阴霾笼罩。

然而,汶川伤痕不仅是苦难,更是磨砺民族精神的砺石。

劫后余生的坚韧与逆行者的勇气,托起绝望之地的希望。全国众志成城,巨震震碎山河,也震出人性光辉与不屈民族魂魄。

它让我们看到自然无情,更看清生命伟大与人性崇高。

废墟终被清理,新城重新矗立,地震在民族记忆深处的回响与力量,熔铸成我们面向未来的坚韧脊梁。

汶川向世界宣告:纵使山河破碎,人心凝聚,终能拼成新的星辰。

七、2020年“新冠疫情”

2020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席卷我国,迅速演变为一场公共卫生灾难。

作为近几十年来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它不仅夺走了数千条生命,更在社会、经济、心理与国际形象等多个层面留下了深刻伤痕。

疫情首先是一场生命灾难。

在最严重的阶段,武汉封城,全国31个省区市启动一级响应,医疗资源一度告急。

重症监护室外,家属日夜守候;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十天建成,见证生死竞速。

虽然我国以果断措施在两个多月内控制住了本土疫情,但那场灾难让人们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现代城市面对病毒的脆弱。

经济层面,疫情如同一只“黑天鹅”,打断了原本就处于转型期的中国经济节奏。

亚洲开发银行估算,仅2020年中国GDP损失就达1.1万亿至1.6万亿美元。

交通、旅游、餐饮、零售等服务业首当其冲:春节黄金周旅游收入同比减少六成以上,全国电影票房一度归零。

制造业也因延迟复工、供应链中断而遭遇订单萎缩,湖北、广东、浙江等省份的电子设备、纺织服装产值下滑均超过1%。

微观个体更难幸免,小微企业现金流断裂,打工者被迫“云失业”,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明显放缓。

回望那场灾难,它像一面多棱镜,放大了中国社会的韧性,也暴露了公共卫生体系的短板。

加速了数字经济的渗透,也拉大了不同群体的数字鸿沟;凝聚了全民抗疫的共识,也挑动了国际格局的敏感神经。

正如地理学报所指出,疫情终将过去,但如何树立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文明理念、如何建设更具韧性的城市与健康社区,才是留给未来最沉重的考卷。

灾难无法避免,但每一次灾难后的深刻反思与制度革新,正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密码。

今天,当我们回望那七道深深的伤痕,看到的不仅是山河泣血,更看到亿万人民在废墟上挺起的脊梁——它撑起了新的长城,也照亮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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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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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知道灾害是怎么回事,那你知道灾害链么?科普中国堰塞湖溃堤洪水淹没汽车(图片来源:新华网) 除此之外,重现型灾害链则是指同一种自然灾害二次或多次重新出现的情况。如地震之后发生的余震等;互斥性灾害链则是指当某种自然灾害发生时另一种自然灾害反而相应减弱的情况;偶排型灾害链则是指某些灾害偶然地在相近的时间段内、相近的地区内发生的现象。 正是由于灾害链往往是灾害出现的主要形式,因此jvzq<84mr|m/rntrng4dqv3ep1MC1w6142771:5421i52=8;2/899B7;834ivvq
2.中科院成都山地灾害与环境研究所:以灾害链聚研究链—新闻—科学网然而,这样的风险如何实现准确的预测,又是否存在其他更有效的防治手段——这些来自“山地灾害博物馆”的拷问,将困扰当下山地灾害研究的难题暴露在了科研人员面前。 “要做山地灾害链的研究,很多科研设备都需要自己设计制造。”山地所副所长陈晓清说,对灾害链的研究,需要模拟振动、温控、降雨三种工况叠加下的灾害情况。 jvzquC41pg}t0|hkgpifpny0ep5ivvqpgyy049691954::9:50yivv
3.先进典型党建工作当前已取得的成果主要包括:(1)在国际上首次建立了InSAR与机器学习相结合的青藏高原东缘区域滑坡灾害(链)预测的新方法;(2)揭示了缓慢复活型滑坡水文过程与间歇性运动机制,构建了基于物理过程的滑坡启动阈值指标体系;(3)利用大型现场物理模型试验揭示了滑坡堵江-溃决洪水灾害链动力过程与演进机制,并构建了新的预测评价jvzquC41gcxuj7q|w0kew7hp1jjndr4dcu5dqudfgvgjn7ujrAoe?=:47
4.卫星遥感·格物致知丨卫星遥感的力量——自然灾害监测的太空之眼由于SAR成像中水体的后向散射系数相对较低,利用该特征结合地形、纹理等可采用阈值分割、决策树分类、深度学习等方法提取水体范围信息,与灾前水体范围进行比较提取洪水淹没范围。在洪涝灾害过程中,通过SAR卫星辅以光学卫星数据的动态跟踪监测为及时了解灾情,调度救灾物资、人力提供了有力的数据支持。jvzquC41dnuh0lxfp0tfv8r2a8<9;;9491gsvrhng1jfvjnnu1746<8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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