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男闺蜜家住几天老公出差,回家后这日子还能继续过吗出差妈宝男张浩张莉男闺蜜陈默

周六下午,空气黏稠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

窗外是三十六度的高温预警,屋里那台服役了快十年的老空调,发出了拖拉机临终前的最后一声哀鸣,彻底罢工。

我老公张浩,正把最后一件熨烫平整的衬衫塞进行李箱。

他要去邻市出差一周,一个挺重要的项目。

而我,一个自由职业的平面设计师,手头也压着一个急活儿,客户后天就要看初稿。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往下淌,黏住了几根发丝,痒得我心烦意乱。

“要不,我去附近的酒店开个钟点房?”我扒拉着黏在脖子上的头发,试图找到一丝凉意。

“疯了?一天好几百,就为了吹个空调?钱不是这么花的。”

他皱着眉,像看一个不懂事的败家孩子。

“那你让我怎么办?这稿子今晚必须通宵赶出来,这温度能把人直接热晕过去。”

“去我妈那儿呗,他们家空调新,凉快。”他话说得轻巧。

我心里呵呵两声。

去他妈那儿?他妈家客厅永远坐着三姑六婆,电视开得像要震塌楼板,他侄子能在我电脑上玩一天扫雷。

我去了,别说赶稿,能活着回来都算我命大。

“不去。”我拒绝得很干脆。

张浩的脸拉了下来,不耐烦地在房间里踱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样?”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要不,我去陈默那儿住两天?”

他自己住一个两居室,次卧常年空着,而且他是个程序员,家里安静得像个图书馆。

最重要的是,他家的中央空调,冷气足得能冻西瓜。

张浩的脚步停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对啊,他那儿有地方,也安静,正好我赶完稿子。等师傅把空调修好了我就回来。”我解释道,语气坦然。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久到我以为他要发火。

结果他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巨大的妥协。

“行吧,省钱。”

他说完这两个字,就好像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赶稿的焦虑压倒了一切。

我简单收拾了个背包,带上笔记本电脑和手绘板,就出了门。

张浩把我送到楼下,临走前,他状似无意地叮嘱了一句。

“别忘了自己是结了婚的人。”

这话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我心上,不疼,但膈应。

我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钻进了网约车。

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那种黏腻烦躁的感觉,总算消散了些。

他秒回:【门没锁,密码是你生日。】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陈默的家在城西一个新建的楼盘,小区环境很好。

我熟门熟路地输了密码进去,一股混合着淡淡咖啡香和柠檬清洁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里冷气开着,瞬间把我从水深火热里解救了出来。

陈得到默正戴着降噪耳机,坐在电脑前敲代码,听到动静,回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次卧。

“东西放那屋,冰箱里有冰镇西瓜和可乐,自己拿。”

“谢主隆恩!”我做了个夸张的揖,把他给逗笑了。

次卧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带着阳光和洗衣液的清香。

我把电脑架好,连上Wi-Fi,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工。

这环境,简直是设计师的天堂。

晚上七点,我终于从屏幕前抬起头,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锈。

陈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的外卖,一份酸菜鱼,一份麻婆豆腐,都是我爱吃的。

“赶紧吃,吃完早点休息。”他把筷子递给我。

“稿子还没弄完呢,今晚得通宵。”我扒拉着米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他皱了皱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悠着点。”

我们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公司的新项目,聊到最近哪个新出的游戏。

一切都和大学时没什么两样,自然,放松。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了碗筷,他也没拦着。

等我从厨房出来,他已经回自己房间了,还贴心地帮我关上了客厅的大灯,只留了一盏落地灯。

夜深人静,只有我敲击键盘和笔尖在手绘板上摩擦的沙沙声。

偶尔能听到隔壁传来陈默轻微的鼾声。

我心里一片宁静,甚至有点感动。

有一个这样的朋友,真好。

第二天上午,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我趴在桌上睡着了,脖子酸疼得要命。

来电显示是“婆婆”。

我心里一个咯噔,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

“喂,妈。”

“微微啊,在家呢?”婆婆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

“没呢,妈,我出来办点事。”我含糊地回答。

“嗯,知道的。”

“你现在在哪儿呢?我炖了鸡汤,寻思着给你送点过去。”

我头皮一麻。

送鸡汤是假,查岗是真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种事,越瞒越容易出问题。

“妈,我没在家,家里的空调坏了,太热。我在一个朋友家借住两天,赶个稿子。”

“朋友家?”婆婆的语调瞬间降了八度,“男的女的啊?”

“男的,大学同学,认识很多年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坦荡。

“胡闹!”

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

“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老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住到别的男人家里去!像什么样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被她吼得有点懵。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他家有空房间……”

“我不管什么纯粹不纯粹!你赶紧给我从那儿搬出来!立刻!马上!”

我举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气得说不出话。

这都什么年代了?

还抱着这种老黄历思想。

他那边听起来很嘈杂,像是在应酬。

“林微!你搞什么鬼?我妈都气得高血压要犯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充满了怒气。

“我搞什么鬼?张浩,你走之前是同意了的!”我委屈得不行。

“我同意是以为你就去坐一会儿,谁知道你还住下了?你有没有点分寸感?”

“分寸感?三十六度的天,没空调,客户催稿,你跟我谈分寸感?”

我被他这种斗争逻辑气得直想笑。

“那你也不能住男人家啊!传出去我脸往哪儿搁?”

又是脸面。

在他的世界里,他的脸面,比我的工作,比我的身体舒适度,都重要。

“我妈也是为我们好!你赶紧跟陈默说一声,搬出去,去住酒店!”他开始下命令。

“住酒店的钱你出?”我冷冷地反问。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自己先垫上。”

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我脑仁疼。

我瘫在椅子上,看着还没完成的设计稿,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怎么了?跟我嫂子吵架了?”

陈默端着一杯水走进来,看到我一脸菜色,关切地问。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他简单说了一遍。

他听完,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疙瘩瘩的川字。

“你婆婆这思想……也太老旧了。”

“何止是老旧,简直是迂腐。”我叹了口气,“对不住了陈默,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咱俩谁跟谁。”他把水杯塞到我手里,“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他话说得轻松,但我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

果然,下午三点,门铃响了。

响得又急又促,像是来讨债的。

我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妙”两个字。

陈默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我婆婆,还有我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姑子,张莉。

婆婆一看到开门的是陈默,眼睛立刻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把他扫了个遍,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敌意。

“你就是陈默?”她开口,语气不善。

“阿姨好,我是。”陈默还算镇定,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婆婆没理他,直接推开他,径直走了进来,像个搜查嫌犯的警长。

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客厅,然后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林微!你还真在这儿啊!长本事了你!”

我“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火中烧。

“张莉!你把手机放下!”

“哟,嫂子你急什么,我又没拍你脸。”她嘻嘻哈哈,手却没停。

婆婆则开始了她的“侦查”。

她先是走到次卧门口,往里瞅了瞅,看到我的电脑和背包,冷哼一声。

然后又走到主卧门口,发现门关着,便想伸手去拧门把手。

“阿姨!”陈默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她,“那是我卧室,不太方便。”

婆婆被拦住,更来劲了。

“不方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个大男人,家里住着别人老婆,你还想锁门?”

这话说的,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陈默的脸瞬间就白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到婆婆面前。

“妈!您到底想干什么?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不相信,但请您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能让有夫之妇住到家里来?我活了六十多年,没见过这种朋友!”婆婆双手叉腰,一副要跟我干仗的架势。

“你们思想肮脏,看什么都肮脏!”

“你说谁肮脏?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们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媳妇!”

婆婆开始撒泼,声音大到整层楼都能听见。

陈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他的家,现在却因为我,变成了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

我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愧疚和愤怒。

“够了!”我大吼一声。

婆婆和小姑子都被我镇住了, momentarily。

我指着门口,一字一句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你敢赶我走?”婆婆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再说一遍,请你们出去!”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姑子还在那儿拿手机拍,嘴里嘀咕着:“哇塞,我哥的家庭地位堪忧啊,嫂子都敢对婆婆大吼大叫了。”

我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

“你干嘛!抢我手机!”张莉尖叫起来。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告你们私闯民宅,骚扰他人。”我冷冷地看着她们。

婆-婆-可-能-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也-可-能-是-觉-得-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她-拉-了-一-把-还-在-叫-嚣-的-小-姑-子。

“好,好你个林微,你等着,我让你好看!”

她撂下狠话,气冲冲地走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世界总算清静了。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陈默默默地递给我一杯温水。

“对不起。”我低着头,声音嘶哑。

“傻瓜,跟我道什么歉。”他叹了口气,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尴尬又沉重。

我们曾经那么轻松自在的友谊,此刻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看着桌上画了一半的设计稿,心里一片茫然。

这个稿子,我还能在这里安心画完吗?

不行,我不能再给陈默添麻烦了。

我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嘛?”陈默问。

“我还是走吧,去酒店。”我说,“再待下去,不知道他们还会闹出什么事。”

陈默没有再劝我。

他知道,这不是劝不劝的问题了。

他默默地帮我把电脑装进包里,送我到楼下。

临走前,他欲言又止。

我点点头,没敢看他的眼睛。

我怕看到他眼里的为难和同情。

我打车去了一家快捷酒店。

房间很小,空气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窗外是嘈杂的车流声。

远不如陈默家安静舒适。

但我心里却踏实了一点。

至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会再连累任何人。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开电脑,通宵把稿子赶完,在黎明时分发给了客户。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榨干的柠檬。

我在酒店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

醒来后,我没有立刻回家。

然后,我坐在酒店楼下的咖啡馆里,点了一杯冰美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我和张浩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以前,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挺好的。

他努力工作,我操持家里,我们有共同的还贷目标,有对未来的规划。

但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这条鸿沟,叫做“三观不合”。

在他和他家人的观念里,我是“张家的媳妇”,我的首要身份是妻子、儿媳,然后才是我自己。

我的个人感受、我的事业、我的社交圈,都必须服从于这个大前提。

任何可能“损害”张家脸面的行为,都是大逆不道。

而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平等的伴侣。

我以为我的工作,我的朋友,我的独立人格,都应该被尊重。

原来,只是我以为。

我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张浩。

我接了起来。

“喂。”我的声音很平静。

“稿子赶完了吗?”他问,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

“嗯。”

“……我妈她们,昨天是不是去找你了?”

“是。”

“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冷笑一声。

“没怎么样,就是差点把我朋友家给拆了,顺便给我扣上了一顶‘不知廉耻’的帽子。”

“对不起,微微。”他终于说道,“我妈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又是这套说辞。

每次他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都用这句“刀子嘴豆腐心”来搪塞。

以前我信了,我觉得长辈嘛,总要让着点。

现在我才明白,那不是刀子嘴,那就是一把真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我心上。

“张浩,你知道吗?你妈昨天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给你们张家丢人。”

“她还想闯进我朋友的卧室,说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妹妹,全程拿着手机在拍,说要发到网上去。”

我每说一句,心就凉一分。

“是啊,是挺过分的。”我淡淡地说,“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等我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她们!”他信誓旦旦。

“然后呢?”我追问。

“然后……然后你再找个机会,跟我妈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道歉?我凭什么道歉?”

“你跟她顶嘴了,她老人家生气也是正常的,你服个软,她气就消了。”张浩的语气理所当然。

我被气笑了。

真的,气笑了。

“张浩,在你看来,这件事的起因,是我不该住到陈默家。过程,是我不该跟你妈顶嘴。结果,是我让你和你妈生气了。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辩解。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打断他,“从头到尾,你有关心过我一句吗?你问过我稿子赶得顺不顺利吗?你问过我没空调热不热吗?你问过我被你妈当众羞辱是什么感受吗?”

“你没有!你只关心你的脸面,你妈的心情!”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给你家传宗接代、洗衣做饭、还不能有自己思想和朋友的附属品吗?”

我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吼了出来,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我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微微,你冷静点,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试图缓和气氛。

“没有误会。”我擦干眼泪,声音恢复了冰冷,“张浩,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我不想再听他那些和稀泥的解释。

两天后,张浩回来了。

我把修空调的发票放在茶几上,一千二百块。

家里很凉快,也很安静。

他一进门,就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心虚。

“回来了。”他放下行李,想走过来抱我。

我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有些尴尬。

“微微,你还在生气?”

“我没生气。”我说,“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我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像隔着一条楚河汉汉界。

“我妈那边,我已经骂过她了。”他率先开口,像是在邀功。

“哦?你怎么骂的?”我饶有兴致地问。

“我就说她不该那么冲动,不该跑到别人家里去闹,有什么事可以等我回来再说。”

“然后呢?”

“然后她也知道自己不对了,说下次不会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叫“骂”?这顶多叫“劝”。

而且,重点根本不是“冲动”,而是她从根子上就错了。

“张浩,你觉得你妈错在哪儿?”我问。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她……她错在不该不打招呼就跑过去,让你在朋友面前没面子。”

看,这就是他的认知。

他还是觉得,问题出在“方式”,而不是“内容”。

“她没错在怀疑我和陈默的关系吗?”

“她没错在当众羞辱我吗?”

“她没错在完全不尊重我的个人空间和朋友吗?”

我一连串的反问,让他哑口无言。

“微微,她毕竟是长辈,思想观念跟我们不一样,你就多担待一点不行吗?”他开始打感情牌。

“我担待的还少吗?”我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

“你妈嫌我买的菜不新鲜,说我不会过日子,我担待了。”

“你妹妹隔三差五来‘打秋风’,把我新买的口红、护肤品顺走,你说都是一家人,别计较,我担待了。”

“你们家所有亲戚来市里,都理所当然地住我们家,把我当成免费保姆使唤,我也担待了。”

“张浩,我的担待,换来的是什么?是他们的得寸进尺,是你的理所当然!”

“我受够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这些积压已久的委屈,像山洪一样爆发出来。

张浩被我的样子惊呆了。

他可能从来没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微微,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喃喃地说。

“我没变,我只是不想再装了。”我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家,看起来是我们两个人的,但实际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你和你的家庭在转。”

“我加班赶稿,是为了我们能早点还完房贷。而你,却觉得我是在浪费电费。”

“我被你妈羞辱,你第一反应不是心疼我,而是觉得我给你丢了脸。”

“张浩,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的伴侣了吗?”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我……我只是……想让我们家好好的。”他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让‘我们家’好好的,代价就是牺牲我,对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地插进我们之间最虚伪的那层窗户纸。

他彻底沉默了。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空气安静得可怕。

许久,他才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

“微微,我知道错了。这次真的是我没处理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会跟我妈和我妹说清楚,让她们以后尊重你,不许再干涉我们的生活。”

他的态度很诚恳。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就心软了。

但现在,我不会了。

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很难再重建。

“机会?”我轻轻地笑了,“张浩,问题不在于我给不给机会,而在于,你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根源就在于,你的骨子里,就没把我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听话的、懂事的、能为你和你的家庭牺牲一切的‘贤内助’。”

“但我不是。”

“我有我的事业,我的朋友,我的底线。”

“以前是我傻,以为忍让和妥协可以换来和平。现在我明白了,那只会换来变本加厉。”

我走回沙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是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打印好了。

看到这几个字,张浩的瞳孔猛地一收缩。

“离婚?林微,你疯了?就因为这点小事?”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小事?”我抬眼看他,“在你看来,我的尊严、我的事业、我的人格被践踏,都只是小事?”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不是气话。

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哀莫大于心死。

“我不同意!”张浩一把抓过协议书,想撕掉。

我没有阻止他。

“撕吧,我电脑里还有备份,可以无限打印。”我平静地说。

我的平静,让他感到了恐慌。

他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微微,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算了吗?”

“感情?”我反问,“你指的感情,是让我放弃自我,去迎合你和你家人的感情吗?那样的感情,我不要。”

“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你的名字也在上面。首付你家多出了十万,我还给你。贷款我们一人一半。”

“车子归你,存款我们平分。”

“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想尽快办完手续。”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

他可能觉得,眼前的这个我,他从来没有认识过。

“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他声音嘶哑地问。

我摇了摇头。

“张浩,破镜难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默。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你……还好吗?”陈-默-的-声-音-有-些-迟-疑,“我-看-到-你-朋-友-圈-了。”

我才想起来,我刚刚在酒店的时候,发了一条朋友圈。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咖啡馆窗外的照片,配上了一首很丧的歌。

“我没事。”我说。

“你跟张浩……吵架了?”

“嗯。”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你,陈默。我自己能处理。”

我不想再把他牵扯进来。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又是他!又是他!”他低吼道,“林微,你是不是早就跟他有一腿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离婚!”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怀疑我。

“张浩,你真是无可救药。”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拿起我的包,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放手。”我冷冷地说。

“我不放!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就在我准备抬脚踹他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还是那种急促的,催命般的节奏。

张浩和我都是一愣。

他松开了我的手,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我婆婆。

她一看到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

“林微!你这个扫把星!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他一回来就跟我吵架,都是你挑拨的!”

她说着,就要冲进来推我。

张浩赶紧拦住她。

“妈!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他显得很烦躁。

“我来干什么?我来看看我儿子!再不来,我儿子都要被这个狐狸精给拐跑了!”

婆婆一边骂,一边试图从张浩的臂弯下钻进来。

我站在客厅中央,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我突然觉得,我解脱了。

离开这样的人,离开这样的家庭,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阿姨。”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婆婆的咒骂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跟张浩,要离婚了。”

婆婆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离婚?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您的宝贝儿子离婚了。从今以后,我跟你们张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您再也不用担心我给你们张家丢脸了。”

“您也再也不用费心炖鸡汤来查我的岗了。”

“您儿子,您自己留着,好好过吧。”

我说完,拎起包,绕过他们母子俩,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

身后传来婆婆的尖叫和张浩的怒吼。

我都没有理会。

走出单元门,外面阳光正好。

虽然还是有点热,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拿出手机,把张浩和他家人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然后,我给陈默发了一条信息。

【我自由了。】

他很快回复。

【恭喜。晚上请你吃饭,庆祝一下?】

【好啊,我请客。】

我笑了。

是的,我自由了。

这个婚,离定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住在酒店,一边找新的住处,一边处理离婚的后续事宜。

他的说辞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他知道错了,他会改,他会处理好他妈和他妹的问题,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一概不回。

哀莫大于心死,不是一句空话。

当失望积攒到顶点,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闺蜜,一个资深律师,帮我处理协议的细节。

我深以为然。

一周后,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了面。

张浩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哀求。

“微微,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我没说话,只是把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他。

他沉默地接过,签了字。

拿到那本绿色的离婚证时,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解脱的狂喜,也没有告别过去的伤感。

就像是,办完了一件拖了很久的公事。

从民政局出来,张浩叫住了我。

“林微。”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陈默……你们……”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他最在意的问题。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可悲。

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纠结于他自己臆想出来的“背叛”,而从未真正反思过,我们的婚姻到底毁在了什么上。

“张浩,我跟陈默是什么关系,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我。”

“在你心里,我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件属于你的私有物品。这件物品,可以被你的家庭随意评判,可以为了你的面子随时牺牲。”

“你失去的不是我,你只是失去了一个你认为‘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好好想想吧。”

我说完,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我租了一个离我工作室很近的小公寓。

一个人住,自由自在。

我重新把家布置成我喜欢的样子,买了新的绿植,换了新的床品。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偶尔,陈默会过来蹭饭。

他还是老样子,敲着代码,吃着我做的饭,然后默默地把碗洗了。

我们谁也没有提那件不愉快的事,也谁也没有提我们未来的关系。

就好像,我们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只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有一天,他看着我正在侍弄一盆新买的琴叶榕,突然开口。

“你看起来,比以前开心多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是吗?”

“是啊。”他说,“以前你的笑,总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现在,是完全放开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吗?

也许吧。

离开一段消耗你的关系,就像扔掉了一双磨脚的鞋。

虽然一开始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但最终,你会发现,赤脚走在草地上的感觉,是那么的自由和舒畅。

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

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了。

一个人的尊严和底线,一旦被放弃,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婚姻不是人生的全部,更不是一个女人的终点。

它应该是一件让你变得更好的锦上添花,而不是一件让你失去自我的雪上加霜。

想明白这一点,天就晴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下午,老旧的空调发出最后的哀鸣。

张浩提着行李箱,对我说:“去我妈那儿吧。”

梦里的我,笑了笑,对他说:“不了,我自己去修空调。”

梦醒了。

我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突然觉得,那个梦,或许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选择。

THE END
0.东北网2013年09月09日新闻汇总[298][东北网国际] 老汉为救老伴 街头背牌公开求肾一年终如愿(图) 2013-09-09 16:23 [299][东北[416][东北网法制] 印度男子为升职 献出妻子给上司轮奸12年(图) 2013-09-09 16:00 [417][东北[1129][东北网娱乐] 黄磊出演《我爱男闺蜜》 成闺蜜最佳代言人 2013-09-09 11:16 [1130][东北网jvzquC41yy}/fk|0ep5t{|ygo1813<42;16:19d42391;9>0ujznn
1.午夜内容的深思:关注正规文化与价值替代之路2025-09-25 15:47:54 29 妻子嫂子景德镇批发式购物狂买2000元 2025-09-25 19:25:15 163 建议多囊还是不要参与外卖大战了 2025-09-26 04:27:48 943 2岁男童把疏通剂当玩具双手差点不保 2025-09-26 06:18:40 785 源想集团拟将业务扩展至潮流玩具行业 2025-09-26 15:20:06 377 早春晴朗男主85生 jvzq<84fgx3zcyn058;utjig0eun0ls1VRuyzv771uudkjqif1=33;532:8
2.《我和骨科大佬闪婚了》小说在线阅读殷玖创作的现代言情小说《我和骨科大佬闪婚了》,已更新1050章,最新章节:第1052章 番外:傅澄海2。【先婚后爱】【甜宠】【青梅竹马】去医院看断了腿的前男友,却发现前男友的主治医生竟然是她早上刚领证的老公!结婚第一天就遇到修罗场,周沫无语凝噎。瞧着韩沉阴沉沉的脸jvzquC41yy}/smro0eun1ktqm1715<;526>2
3.对男闺蜜说“爱你”被老公听了,他再没跟我讲话|陈默|林岚|我爱你|我我耐心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帮他分析问题,更多的时候是让他尽情地发泄。我知道,周子昂这种人,情绪来了就像山洪,堵不住,只能疏导。等他哭够了,骂够了,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对另一个男人那么温柔耐心,听着她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出“爱你”,他会怎么想? 我越想越觉得,问题可能不只在那一句话上。那句话,jvzquC41yy}/3?80eqs0f‚4ctvodnn4ME6=R8ML277<7UQO0jvsm
4.东北网2014年05月22日新闻汇总[46][东北网娱乐] 《超级演说家》惊现男闺蜜 鲁豫称赞有勇气 2014-05-22 22:26 [47][东北网娱乐[217][东北网娱乐] 美演员迈克尔·杰斯枪杀妻子 曾演诸多警察角色 2014-05-22 16:42 [218][东北[1015][东北网体育] 梅西:巴萨永远是我家 如有人想让我离开我可以走 2014-05-22 10:38 [1016]jvzquC41yy}/fk|0ep5t{|ygo1813=42718319d423:17;70ujz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