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4月,美国某牧场的工人乔·加尔扎准备骑马出去,却看到马烦躁地用蹄子划拉着地面,摇摆的尾巴带着电火花,噼啪作响,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乔很少见到马这么烦躁不安,心想:天气这么好,或许应该让马奔跑一下,这时,他听到另一个牧场工人厄内斯特大喊:“乔,快看天上”。
乔扭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快速移动的云朝这边快速移动,为了看得更仔细,乔沿着干涸的小溪往高处走去
这次他看清楚了,一片巨大的云,像汹涌的黑色波浪朝他扑了过来,离他只有四分之一英里,他赶紧滑下堤岸,朝马车顶上的小木棚跑去。
顷刻间天地都被沙尘暴吞噬,灰尘从小木棚的细缝中不断地涌进来,乔和厄内斯特快速地用破布塞住缝隙,然后伸手去找煤油灯。
他们点燃灯芯,火苗瞬间熄灭,这时已经没有足够的氧气可以助其燃烧,乔熟练地趴下来,将衬衣蒙在头上,听着空气噼啪作响,那是大粒的沙在打旋。
早已习惯扬沙天气的乔对这种情景习以为常,令他害怕的是黑暗,太阳像被赶出了天际,天气出奇的冷,乔朝木棚壁挪了挪,仍然冷的瑟瑟发抖。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高亢的哭声,他问厄内斯特:“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厄内斯特没有回答,乔拢了拢耳朵,只为听得更清楚。
听声音判断,不像是动物,因为马即使在绝望中嘶鸣不是这样的,快饿死的牛也不会这样放声大叫,羊羔更不会这样哀鸣。
乔确信,一定有人在外面,他说:“我要出去救他”,从黑暗中传来厄内斯特的声音:“你会送命的”,但乔没有停下,他探出头,手窝成扩音器状冲着黑乎乎的风暴大喊。
很快听见了回音,他又大叫了一声,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乔大喊:“继续叫,我来找你”,说完,他就朝那个声音走去。
黑暗中,他不知被什么绊倒摔在地上,他爬着前进了45分钟后,终于离那个声音足够近了,就在他耳畔,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伸出手摸索着,问:“你是谁?”
原来是一个放羊的男孩儿,乔摸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哭泣,男孩儿说:“沙尘落下的时候,我被扑倒了,趴在光秃秃的地上起不来”。
他以为自己要被活埋了,在土里爬来爬去,大声叫喊,希望有人能听见,直到听到乔的声音,乔牵着男孩的手慢慢地朝他觉得马车会在的地方爬过去。
边爬边呼喊厄内斯特,在好友声音的指引下,乔和小男孩儿爬回了安全地带,此时,厄内斯特已经点亮了煤油灯,但他们还是看不见彼此的脸。
这场“黑色星期天”的沙尘暴,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整个城镇都一片漆黑,有42000名居民因为同一波厚厚的尘土呛得呼吸困难。
这场沙尘暴熏黑了美国5个州的天空,产生的静电足以给纽约供电,类似这样的大自然的愤怒从未重现过,报纸的头版头条写着:午夜在正午出现,遮天蔽日的沙尘暴!
二十世纪初,这里并没有出现过沙尘暴,虽然人烟稀少,但野草丛生,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以放牛,种旱地小麦为生。
战争突然爆发,全球粮食供应短缺,价格翻了一倍多,农民们增加了50%的产量,战争造成俄罗斯海运受阻,美国国会向各个州宣布:多种小麦,赢得战争。
世界上最辽阔的草原因为过度开垦,被翻了个底朝天,地皮被风吹走,在空中翻飞,倾泻下令人窒息的黑沙。
土壤像细细筛过的面粉,沙尘被卷到空中,擦过皮肤磨得人生疼,为了呼吸,人们只能把凡士林抹在鼻孔里,学校还分发了呼吸面罩。
居家的人们用湿毛巾塞住门缝,还用打湿的床单遮挡窗户,一夜过去,床单会变成了土褐色,枕头上唯一干净的地方形成一个完整的头型。
“黑色星期天”的沙尘暴结束后,专家们开始计算沙尘暴的危害:裹挟的泥土相当于开掘巴拿马运河时挖出的泥土的2倍。
此后,这里的农民都变了,他们更加尊重土地,建立了土壤保护区,重新种植草皮,发誓绝不再重蹈覆辙,绝不再让自己所生活的大自然崩溃,更不愿孩子们因“尘肺病”而丧命。
大自然的愤怒是对人类贪婪的惩罚,突然想到最近美国俄亥俄州上空的超大毒云,有人从飞机上拍下了毒云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黑洞,这样的人造灾害,“后遗症”根本无法估量。
人类自己创造的灾难已经太多了,如果不及时收手,结局只会是自取灭亡,正如诗人约翰•多恩说:没有人是自成一体、与世隔绝的孤岛,身处地球,就没有谁是旁观者,更没有谁是局外人。
文: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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