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老兵回忆松毛岭大战

当日,越军第二军区实施苏军顾问参与精心制订的“MB-84”作战计划,出动了步兵4个团另1个营和2个特工团(总兵力一万二千人),以优势兵力向老山、662.6高地、那拉、八里河东山方向发动了多路进攻。经过14个小时激战,越军此加强师级的强大攻势被中国守备部队击退,寸土未得。越方伤亡3300多人,而中方伤亡380余人。

战后中方用中越两国文字向越军发布的“收尸须知”

此役,越军志在必得,不惜血本,精锐尽出。光是大口径炮弹就调集了其全国近一半的战略储备。而越军此次采用“人海战术”也实属罕见。越军一贯认为“人海战术”是中国军队的“专长”并“颇有不屑”。苏联红军作战专家也亲自参与了作战指挥。

面对数倍于己潮水般涌来的越军步兵,中方前沿步兵毫不畏惧血战死守。双方步兵均得到各自炮兵的强大火力支援。中方炮弹曾一度断供,时任昆明军区司令员的张铚秀将军亲自下令就地征用民用车辆运送炮弹...

越军步兵顽强的集团式冲锋在中国炮兵的坚决打击下更显悲壮惨烈。战后,越方媒体援引其老兵说法,将此役称为“渭川绞肉机( “Đồi thịt băm” tại Mặt trận Vị Xuyên)”。中国炮兵当日一共打出了3400多吨炮弹,所谓“一吨炮弹消灭一个敌人”之说并不夸张,这也是很多越军阵亡官兵“蒸发”而战后难以寻得尸体的一个重要原因。

越方至今未公布此役全部战损数据。在最新的公开报道中,仅承认其参战一部356师阵亡593人。而356师在战后不久即被取消番号并解散。

三十多年后的2017年11月,越军第二军区副司令崇辰鹤少将在越南国会请求国家财政给予专项拨款用于寻找、收拢和安葬仍散布于战场的2500名越军阵亡军人遗骨,以安慰其家属。

战争的惨烈也激发了中越两国音乐人的创作灵感。中方战后以此役为蓝本拍摄了电视连续剧《军魂》,片中歌曲《热血颂》脍炙人口,经久不衰。

越南军旅音乐人张贵海创作的《Về Đây Đồng Đội Ơi》(归来吧战友),则被称为712大战后对越南阵亡军人的招魂曲。越南原国家元首张晋创在任时,曾亲自接见356师老兵代表并聆听老兵们演唱这首歌曲:

硝烟散去,中越陆地边境已实现了30年的和平。近年来,越方对中越战争的高调纪念日益频繁。而中方则刻意低调,连一部以当时军队文工团故事为题材的《芳华》都几度推迟影期,差点被“和谐”。

越方的高调,反衬的不仅仅是中方的低调,更是中方作为大国的格局和底气。而中国退役老兵的低调宣言,更折射了中国军民的和平自信:若有战,召必回!

“偏离了平衡外交政策,不能正确评价对手和自身的实力...,是越南曾经犯下的错误”

■越军老兵回忆收尸经过

担任老山地区防御作战任务的昆明军区第14军部队,集中了16个师属以上大口径炮兵营,连同团营属炮兵,支援一线步兵分队依托既设工事坚守阵地。从凌晨3时到傍晚19时30分,共发射各种口径炮弹1261吨,用炙热的火海吞噬了越军的人海,彻底粉碎了越军加强师规模的反扑,歼敌3000余人,将越军第二军区精心策划的,意在“收复失地”的“MB-84”战役化为了泡影,取得了对越作战史上的最大胜利。这次作战,正式名称是7月12日船头地区防御作战,民间俗称松毛岭战役。

经过炮火激荡的老山战场如同炼狱一般,伤亡惨重的越军尸横遍野,伤员遍地。在前指坐镇的昆明军区司令员张铚秀指示军区政治部联络部编印传单,以云南边防部队指挥部的名义,通告越军第二军区指挥部,允许他们到我军阵地前沿搬运越军官兵的尸体。这是一场大获全胜之后的政治攻势,一方面充分体现了我军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一方面有力瓦解了越军的军心士气。

7月16日下午,军区印刷厂连夜印制的《通告》传单送到了各炮兵阵地。傍晚时分,随着宣传弹的临空爆炸,大批传单像雪花一样散落在越军阵地上。在打宣传弹的同时,边防15团广播车组通过大功率高音喇叭对《通告》内容进行了反复播放。面对解放军的善意,接下来越军方面的举动如何?让我们来看看几名参战士兵的讲述吧。

174团1营士兵阿山说:天空突然传来爆炸声。原来是中国军队通过宣传弹向我们散发传单,内容是允许我们抬走阵亡者的遗体。尽管大家很想起为阵亡的战友收尸,但是没有人敢愿意去抬,因为担心会受骗,中了中国军队的伏击。上级规定要夜间行动,各营抬各营的。许多阵亡者遗体旁边的枪支弹药还在,显然中国士兵也没有出来收缴战利品。连续去了5个晚上。那几天一到夜间,中国就打照明弹,提防我们的袭击。当然,他们也信守承诺,见我们没有敌意,他们也没有打炮,任由我们来去。

876团1营士兵阿辉说:副连长把全连叫到一起说,全连当晚派出20人,由2名排长带队,由侦察兵保护,去抬阵亡者尸体。要求4人抬一具尸体。尽管中国打传单要求白天去抬,但是上级有命令,要求夜间去抬,以免中国军队拍成影像去宣传,那样对我们在舆论上就太不利了。武器不用带,有侦察兵去对付中国士兵,如果谁不放心,可以带上手榴弹。如果发现尸体,只派一人前往,把绳子轻轻地栓在尸体的手或脚上,其他人拉上一段,以防中国军队在尸体下放置手榴弹或地雷。

晚饭后,大家开始行动,团部3名侦察兵在前面探路,到突破口后就开始防守,其余人员开始抬,找到尸体后就自行抬回去。抬送尸体的方法是:先用绳子绑到脚上,拖到安全地带后,然后用尼龙布裹起来,再用根棍子抬回来。由于尸体找到时已经硬了,各种姿势都有。当地士兵对此不太在意,他们边抬尸体边吃干粮,而尸体的脚离他们的嘴还不到20公分。

876团2营士兵阿利说:中国的传单说让白天去抬尸体,但别说是中国人,就算是我们自己的领导叫白天去抬,也没有人敢去。刚打过一仗,白天去收尸那纯属找死。战士们先把尸体抬到468高地山脚的大石头处,等往上运输粮食和食品的运输部队到了以后,他们又把尸体抬下去。抬到通汽车的郎丙,又从那里运到河江。尸体送到了河江后,地方上的人员对尸体进行清洗和装殓。

876团3营士兵阿平说:政治副营长阿洲带着一些士兵返回战场,找回18具士兵尸体和7连的1名伤员。这名伤员7月12日上午就负伤昏过去,醒过来时天黑了,听见水声就找水喝,由于伤势太重,也辨认不清方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一会儿又抱着枪睡着了。偶尔他打上一枪报信,幸运的是善后人员听见了枪声,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一天的战斗损失超过3000人,这创造了越军战史上单日损失的最高记录,使得7.12惨败成为了越军历史上最为痛苦、不堪回首的记忆!

■越军总指挥回忆松毛岭战役

2012年,一位名叫范曰陶的越南作家(越南烈属,弟弟是876团士兵,在7.12反扑中阵亡)采访了当时的越军前线总指挥黎威密,黎威密在访谈中回忆了关于这场战役的一些情况。现根据黎的讲述内容,结合我军和越军的战史资料,为读者进行介绍。

一、黎威密其人

二、越军企图以偷袭的手段取胜

黎威密指出,中国军队兵力雄厚,炮兵火力强大,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打法,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采取秘密贴近的打法,出其不意地接近敌人和发起攻击,争取在中国军队来不及增援的情况下,迅速夺取作战的胜利。

越军作战指导思想十二条规定,在进攻作战中,要隐蔽、突然,充分发挥近战夜战的特点。“偷袭能够打破对方的兵器和技术优势,从而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因此,越军在7月12日反扑之前,以营、连为单位,于前一天黄昏之后,利用浓雾、丛林、夜暗的掩护,秘密向我阵地前沿运动,在运动中完成战斗队形的调整;接近我前沿后,迅速、隐蔽地占领冲击出发阵地。

发起进攻时,先不进行火力准备,或者以持续炮击掩护转入火力准备,由特工率先对我阵地实施偷袭,企图一举抢占我前沿核心阵地,尔后再投入步兵发展进攻。如果偷袭失败或者企图暴露,就呼唤炮兵火力实施短促猛烈的急袭,迅速转为强攻。如进攻那拉方向的316师174团,在198特工团2营两个连的协同下,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达成了突破,于5时40分占领我150号、169号高地,7时占领我142号高地表面阵地。

越军在第一波攻击时,均力图以偷袭方式获得成功,只有在偷袭不成或者企图暴露的情况下才实施强攻。7.12作战证明,越军这种过于迷信偷袭的心理是错误的,实施全线偷袭是不现实的。在偷袭不成的时候转入强攻,调整战斗队形困难,组织协同更加困难,所以进攻难以奏效。越军四个方向的进攻,除了174团靠偷袭取得一点进展之外(夺取我军三个警戒阵地之后,受阻于我强大火力,再也不能前进一步),其余三个方向均不能达成突破。

三、解放军炮兵火力太强大,难以取得进展,只能下令撤退

黎威密表示,当时天已经快亮了,我们一开火,他们就全部开炮,27个炮兵团,还有4、5个师炮兵群向我们开炮,还有火箭炮,因此我们无法前进。早上4点开火,打到下午4点,那时已经无法再前进夺回1509(即老山主峰)了,于是对黎玉贤说,我们无法夺回了,计划有可能流产,建议您下令撤军。他再向上级报告,上级也说那也只能如此了。所以4点半,我下令撤军。

黎威密承认,越军这次大规模反扑失败的根本原因,是解放军的炮兵火力太过强大,部队在猛烈火力打击下无法前进,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撤退,但是他严重夸大了解放军炮兵的实力。7月12日作战,解放军参战的师属以上大口径炮兵为16个营加2个连,共计216门火炮(492管)。大口径火炮和团营属火炮一起,组成了多层次大纵深的绵密火网。根据火炮性能,对越军必经的道路、桥梁、岔路口、隘路和可能展开兵力火器的地段计划了火力,在那拉方向由远至近设置了四道拦阻线。

战斗过程中,师炮群和团炮群从远到近,团营属炮兵由近及远,实施相向交叉射击。各种口径的炮弹像下冰雹一样倾泻到地面上,在剧烈爆炸所产生的破片和冲击波面前,徒步进攻,毫无掩体藏身的越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是坐以待毙。山崩海啸的绝对炮火优势,不仅予以了暴露于野外的越军步兵毁灭性的打击,而且在精神上完全打垮了他们。

据统计,炮火消灭的越军数量占歼敌总数的六成以上。大多数越军士兵还来不及和我军步兵发生近距离战斗,就被炮火毙伤或者打散。从当天3时到19时,我军炮兵共消耗各种口径炮弹1261吨,用猛烈炙热的火海吞噬了越军的人海,打得他们尸横遍野,为支援步兵坚守阵地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越军营长的战争记忆,亲历松毛岭战役

下面,就是邓越州在这次战役中的亲身经历。

7月12日凌晨4时15分,步话机里传来了3声轻轻的敲击声,通信排长阿布向邓越州报告说,进攻命令已经下达。3营前面的整个楠牙山谷火光冲天,迫击炮、手榴弹、12.7毫米高射机枪、无后坐力炮、冲锋枪等各种武器一起发射。邓越州马上命令通信排长说,赶快想办法与各突击分队和上级取得联系。但是,机器里传来的是阵阵杂音,备用频道也联系不上。于是邓越州立即跑到山头上观察,也只能看到火光和听到各种枪声。由于无法和先头部队取得联系,掌握情况,也无法得到上级的命令,邓越州心急如焚。

6时15分,阿布向邓越州报告,先头部队已经攻占了D3高地, 上级命令3营出动。邓越州赶紧问,是谁下的命令,回答说是团参谋长的命令。邓越州立即与12连(火力连)连长取得联系,说前面的部队已经攻占了D3高地, 中国军队正在顽强猛烈地抵抗,赶紧集中火力压制772 高地(即662.6高地,越军将其标注为D1至D5五个子高地)后面中国军队的迫击炮阵地,给担任第二梯队的3营出击创造条件。

几分钟的炮火准备之后,邓越州立即下令全体出动。枪声、喊叫声响彻山谷。他也怀着激动的心情提着冲锋枪跟了上去。邓越州冲过小溪,到了一个大石头下面,看到作战助理阿炳提着枪在指挥部队冲锋。他也朝着目标方向冲了过去。这个时候,中国军队的火力集中朝打了过来,子弹在身边呼呼飞过,树叶哗啦啦地落了一地。邓越州爬上山,前行了15米左右,看到11连副连长阿华正躲在沟里。邓越州问他营长阿清在哪里?对方说:“我受伤了”,然后指着山头前面。

邓越州跑上去仅7米,就看见11连连长阿明浑身是血,已经昏过去了。邓越州上前抱着阿明,阿明用虚弱的声音告诉他,阿清营长已经阵亡了,并指了指前面。邓越州叫人把阿明抬下去,继续往前爬,周围到处都是尘土飞扬。邓越州爬到距离第一道战壕 20米处,跳进一个炮弹坑里,此时大雾弥漫,能见度很低,士兵们见到他都很高兴。在最前面的是10连,有连长、副连长、40火箭筒手、无后坐力炮分队,还有部分11连的士兵,以及营部的士兵,全部人都面对着D3高地。

利用大雾的掩护,邓越州叫各单位抓紧了解部队情况,得到的报告是:11连伤亡殆尽;跟随营长的特工分队冲到D3高地的右面,联系不上;10连已经攻占部分战壕,他们在中国军队火力打击下有伤亡,弹药不多了。这个时候,战斗发起时和营长在一起的师部通信兵过来了。邓越州汇总了部队的情况,直接向师长裴清店作了汇报。随后告诉10连、11连的军官,现在稍有犹豫便是死路一条,要他们赶快回到连队,修筑工事,坚守已经攻占的地方,由自己继续和上级联系,呼叫炮火支援,准备再次冲锋。

10连的士兵朝着中国军队投掷手榴弹,遭到各种火力点的还击,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浓雾渐渐消散,3营暴露在山坡上。战斗队形的右侧出现了一个中国军队的火力点,朝他们横扫过来。3营所处的地形又窄又陡,火力分队没有良好的发射阵地,也就无法发挥作用,邓越州让他们到山包后面设置阵地,目标是中国军队在山坡上的火力点。但是这个火力分队很快被无后坐力炮击中,人员全部伤亡。从一阵阵冲锋枪声中, 邓越州发现双方越打越近,中国军队的脚步声不断,手榴弹和各种子弹打得阵地尘土飞扬。看到运输排长阵亡了,邓越州摆了摆手,叫卫生员把尸体抬下去。

邓越州没有料到士兵们把他的摆手动作误认为后撤,结果全部战斗队形都顺着山坡往下撤退。邓越州把通信兵叫过去,向师长裴清店报告:我们已经没有能力进攻,中国军队正在组织强大的反击,请马上向D3高地炮击。裴清店问他是谁,他回答说我是邓越州。和师长通完话之后,邓越州让通信兵去树林里把部队找回来,他抬头朝山头望去,只见部队进攻的道路上,到处是弹痕。这个时候阵地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邓越州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梦游者,抱着枪滑向山脚。

7月28日,在第二军区召开的“MB84”战役总结会议上,邓越州按照军区司令武立中将的要求,走上主席台,讲述自己部队的战斗情况。邓越州讲完之后,当着台下众多国防部、第二军区、第29军的将军们,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失败了,因为没有攻克目标,而且伤亡还很大。但是英勇战斗,敢于献身的精神要得到铭记。”

■越军老兵回忆松毛岭战役惨败

(一)

越南人民军步兵第876团,其前身是19。74年初成立的316B师174团,原驻扎在黄连山省柑塘市以南地区。1979年3月,我军结束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之后,316B师改番号为356师(别称奠边府师),174团改番号为876团。该团一直齐装满员,是356师的主力团,战斗力最强,主要用于进攻作战。1984年4月底,我军收复云南省麻栗坡县老山地区之后,876团奉命在师的编成内从黄连山省调往河宣省河江地区参战。

越军经过2个多月的精心准备,于7月12日出动141团、149团、174团、876团,198特工团和821特工团各一部,于当天凌晨分5路在我老山前线8公里正面上发起加强师规模的进攻。其战役企图是:采取正面突破、两翼牵制、向心攻击的打法,以偷袭加强攻的手段,首先在662.6高地地区和那拉地区打开突破口,尔后依托既得阵地,逐点夺取被我收复的老山地区。这一仗,我军称之为船头地区7月12日防御作战,民间俗称为松毛岭战役。“MB84”战役,是越军在整个十年中越战争期间规模最大的一次进攻作战,结果在我军强大炮火的猛烈打击下,损失了3000余人,落得个惨败而归的下场。

356师在此次战役中担任主攻部队,进攻662.6高地方向,其部署是876团进攻772高地(即662.6高地),149团进攻685高地(即634高地)。772高地至685高地是一条山脊,全长约2公里,也就是我军俗称的松毛岭。这一地区位于我军防御体系的中央位置,西依老山,东临盘龙江,如果越军攻占了这一地区,也就割裂了我军防御体系,因此战术价值十分重要。进攻发起之后,876团和其他越军部队一样,遭到了我军猛烈炮火的长时间轰击,结果不仅没有攻占预定目标,还付出了阵亡600人,负伤600人的代价,直接投入战斗的部队几乎被打光,是越军参战的4个步兵团里损失最大的。战后,876团幸存的士兵,回忆了令他们悲惨绝望、痛苦不堪的惨败场景。

卫生队卫生员阿明回忆:7月11日,卫生队和部队一起,经过一夜的行军到达指定地点。第二天凌晨2时,中国炮兵就开始炮击,寻找我们部队的潜伏地点,部队只有隐蔽在积水的战壕内,等待部队打响的号令。过了一会,后方的炮火飞过我们的头顶,在前面的中国军队的前沿爆炸,天还没有亮,部队也没有打响,2个小时之后炮火就停止了,没有炮弹了。这个时候,步兵才发起进攻。在部队发起攻击时,仍然是大雾弥漫,看不见目标,而敌人的火力则非常密集,打在部队前进的道路上。部队组织多次进攻,但是都没有成功,尖刀排的火力也不猛烈,原因是一部分人员已经阵亡了。

没有阵亡的士兵在等待增援无果后开始后退。一旦攻不上去,就要防止敌人冲下来。主攻连的副连长见上面没动静,便又把人派上去,派去的人一路上看见的都是伤亡人员。活着的人说,弟兄们都阵亡了,敌人快要冲下来了。中国军队的炮火一阵接着一阵的打过来,在炮火停顿的间隙,士兵们又冲上去把被泥土掩埋的战友给刨出来。

2营6连士兵阿茂回忆:我是60迫击炮班的,我们有11名士兵和2门迫击炮,7月13日返回到468高地大石头处的只有我1个人,其他人都不在了。我对此十分难过,这无异于全家人都走了,只剩下我1个人。战斗前我趴在前面,脚后面是炮手。大家都在等待5连尖刀分队把突破口打开,然后就冲锋,但是5连没有把口子打开。天亮了,各种直射武器都向我们打来,当时我趴在战壕底部,听见营长喊:第二梯队上。我刚爬起来冲上去,轰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过了不久,我才知道被埋在了战壕里。我尽力爬起来,看到周围都被炸得乱七八糟,鲜血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到处都是尸体。

还没等缓过气来,我就看见几十米外隐隐约约有人影,是中国士兵。他们提着冲锋枪边冲边扫射战壕里的伤员。我向他们射击,不时有子弹打在我身旁。我想是我们的人都死光了,还是都撤走了?来不及细想,他们已经冲过来要抓我,没有办法,只有边打边退。这时才发现战壕里横七竖八的躺着阵亡的弟兄们,我心如刀割。撤下来时我们只有2个人。从战壕里出来到山下的溪流边,这里也是大树被炸断,上面都染满鲜血。我认出了已经阵亡的副营长范明记和6连副指导员阿和。敌人还在追击我们俩,我们只有往下跑。当时太阳当头,我判断是11点。我不是背信弃义最先跑的人,不是背叛部队的逃兵,我只是幸存者。

(二)

越军356师876团作为其战役主攻部队,奉命进攻662.6高地,结果在我军的猛烈炮火打击下,不仅未能攻占预定目标,还付出了阵亡600人,负伤600人的惨重代价,成为越军在此次反扑中伤亡最大的步兵团。下面,就是该团2营5连(担任营的主攻任务)士兵农文垂(黄连山省沙巴县人,1982年入伍),对于这场惨败的回忆。

7月12日4时,大雾弥漫,炮兵开始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实施炮击,炮弹嗖嗖地飞过我们的头顶,在山顶上爆炸,见此情景我们都很激动。战前,上级通报是要炮击2个小时,干部们还开玩笑说,我们冲上去缴中国人的罐头吃,不过到时候罐头可能都没有完整的了。特工队的任务是绕到敌后把敌人的大炮搞掉,步兵只要冲上去抓俘虏就可以了。说得简单容易,实际情况却大相径庭。我在尖刀排,所以大炮一响,我们排长就举着决战决胜的旗子带领全排往前冲,很快冲到了交通壕的末端。我小心地往前爬,炮火打得非常猛烈,我耳朵被炸弹炸得嗡嗡叫,也不知道是敌人的炮火还是自己人的炮火。

炮弹就落在我们连队的战斗队形里,大家只能趴在又是水又是泥的交通壕里。炮火停止之后,4名工兵带着2个爆破筒去炸铁丝网,没多久,一名工兵下来,我还以为是爆炸筒放好了。后来看了师部一名宣传干部的回忆才知道,工兵在还没有把突破口炸开的情况下就撤下来了。突破口上面轻武器不停地响,我的后面是副连长阿厚,他正在指挥2门60迫击炮进行射击,他们就把炮摆在我的身边。我突然一想不对,如果敌人进行炮火反击就完蛋了,于是又朝突破口方向爬去。在爬到突破口附近时就有人叫起来,排长阵亡了,轻机枪在哪?快叫人抬上来,干掉这些中国士兵。

我前面是一名1983年的兵,正好抬着1挺轻机枪,我就催他赶快上去。只见他刚走了5米,身上就中了五六枪。副连长阿厚看见了,让我上去看看。老实说,我当时十分害怕,害怕中国士兵看见有人上去就再打上一梭子,我也跟着完了。我就说:“他已经完了,你还叫我去干什么?”副连长骂道:“完了你也要把尸体拖回来,你不上去我就毙了你。”我只有爬上去,他的胸口湿乎乎的,人已经死了。这时我不害怕了,举起冲锋枪和剩下的十几个人靠着交通壕射击。说真心话,当时大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只见中国士兵把手榴弹丢下来,不断响起爆炸声。

副连长开始以为是中国军队看见了我们的60迫击炮,在进行反炮击,于是下令60迫击炮停止炮击,但是大家仍然看见几个手榴弹碰在树上爆炸了。形势对我们连非常的不利,中国军队的轻武器进行猛烈射击,迫击炮也不断地打过来,全连无法完成突破。幸亏有交通壕,让我们得以暂时隐蔽,交通壕里都是染红的泥水。我们连队被迫后撤20米,在交通壕的三岔口处停下来据守。尽管已经到了中午11点,往上看仍然看不清楚。其他排的士兵也来到这里,交通壕里顿时感觉拥挤起来。炮火已经停止,我们也不射击了,静静地等待营部下命令。我想要不是副连长阿厚,我们也许全都倒下了。

连长和卫生员都已经阵亡了,只有阿厚指挥全连阻击冲下来的中国军队。此时,营长跑过来说,团部已经下命令撤出战斗。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大家跳出交通壕,顺着山坡往下跑去。奔跑让草木不停地摇动,我也想滑下去,被阿厚挡住。他说,要是中国军队看见草木不停摇动,用迫击炮打过来的话,那就要倒下一片。他安排我和连队仓库保管员到交通壕顶端掩护,15分钟后我们才慢慢撤下去。在沿着交通壕撤退时,发现壕沟里到处都是战友的尸体。看到他们,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不要踩到他们。

我们撤到山脚下,看见一个干涸的河谷,大家都走不动了,要在那里躺下休息。幸亏副连长在柬埔寨打过仗,战斗经验十分丰富, 他认为环绕着山岭的河谷一定会遭到敌人的炮击,叫我们赶快离开。果然没过多久,这一带就遭到了敌人的炮击,又有许多人阵亡。我们连出发的时候有104人,撤到丰光机场休整时只剩下34人。

作战过程中,被寄予厚望的炮兵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战后,炮兵解释说,大雾弥漫使他们看不见弹着点,没有办法校正炮火,怕误伤了自己人。

(三)

越军的收尸行动,都是从傍晚开始,到第二天凌晨结束。惨痛的失败、艰难的收尸,给越军参战士兵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

316师174团士兵阿雄回忆:抬尸体这活非常艰苦,最少要4个人,天阴路滑坡陡,要从干溪山谷爬到指挥部,上到800高地,再回到楠牙,然后再下到600高地。抬尸体要稍微好一点,抬伤员就更苦了。要把一个伤员和一具尸体抬回来是十分困难的,边走还要边注意炮火,还要注意不要中了埋伏。抬一副担架需要4个人,这4个人要时而抬,时而托,从溪谷爬到指挥所,再回到楠牙寨子。对寻找尸体人员的要求是,他们自己要有能力活下来,因而派遣时会仔细挑选,入选者都是直接参加了战斗并且了解地形情况的人。

356师149团士兵阿刚回忆:16日下午部队后撤,看到一路上停放着大量尸体。他们都裹在吊床里。大雨不断,部队派医护人员去甄别阵亡士兵,每人发一块毛巾和一盒清凉油。很多尸体已经变形了,只有从服饰上去识别。MB84战役后几天,各师、团都组织人员到战场上去搜寻阵亡士兵的尸体,搜寻人员只能抬回进攻目标山脚下的尸体,在中国军队战壕前面的尸体则没有办法被抬回来。后来,侦察人员回来报告说,中国军队在这些尸体上撒酒精,接着就用喷火器焚烧了。

356师876团士兵阿权回忆:772高地方向参战的,除了我们团3个营2000人外,还有821特工团的1个特工连。该连有70余人深入中国境内,袭击中国的炮兵阵地,结果全部阵亡。此外,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打扫战场和审讯俘虏的特遣单位也没有人再提。这一仗,我们团阵亡约600人,死者中包括20余名军官,3个营的营长全部阵亡。仅3营就阵亡187人,但是直到7月27日搜寻结束时,仅仅抬回尸体43具。伤员人数与阵亡人数几乎相当。

打完仗后,悲伤的气氛笼罩了整个部队,大家的情绪相当低落,相互之间都无话可说。MB84战役中,所有参战部队都遭受了重大损失。战前,3营的10连、11连、无后坐力炮排一共有250人,他们伤亡最大,回来时不到100人。

第二军区后勤部老兵阿胜回忆:356 师手术站接收了很多阵亡士兵,尸体抬到手术站时,身上都很脏,大家忙着把尸体抬到附近的瀑布进行清洗,以便安葬。所以大家把这个瀑布称为“招魂瀑布”,以此铭记那场悲壮的战斗。356师和316师的阵亡者尸体要送往河江,由于一时运不走,于是被临时摆放在街道上。部队不得不砍伐泸江边2号公路两旁,那些由法国人种植的木棉树来制作棺材。大家都知道用这种木头制作的棺材容易腐烂,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尸体太多了,一时找不到更好的木头了。

(四)

一位越南316师174团的老兵回忆,他们师派出的一个团基本上没回来,河内青池县籍的兵基本上在这一战死光了,有的村里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回去。损失的太惨了。

(五)

再说说中国的大炮。确实早在抗法时期,越南炮兵是向中国炮兵学习的。参战之前也听说中国炮兵善射,但是经过多次在反镜面路段(约2公里多)躲避85MM直射炮后就不怎么相信平时听来的了。可以证明的例子是,从河江3km处到P村一条长达18km的笔直路段,我们的车白天黑夜都照样跑,晚上照样开灯,我在那的几年里没有一辆车被中国的大炮击毁(边界那边高度在800和1250的山脉都是中国的炮兵阵地)。一天我在山上看到中国的2个炮兵阵地从早上6点一直到晚上6点都在向泸江边的105阵地炮击,我想我们肯定没有一门炮是完整的了,因为每天经过那时看到那些炮手都很懒,不像抗美时期的兄弟挖泥给火炮修筑掩体就像一把铁手。但是晚上下去探望他们发现大炮完好,弹坑遍布。问他们,他们回答:“1人受伤,1门炮微损。”每天只看到树林和老百姓的庄稼受炮火摧残(那时的报纸经常这样发布消息:今天,中国炮击超过10000发……)。我们虽然不能到得了那里,但也一定不会错。我们的士兵在那上面已经习惯了,所以多死个人也不为奇(有时我也要躲在洞里统计伤亡情况)。

中国炮兵在中越边境沿线具有优势是因为从六十年代开始中国士兵来修路就已经测算好每个位置的坐标(不知从那个时候起中国人是不是就开始有阴谋了)。

Vo_thuong_81网友说:“虽然84―85的战争规模和范围比79的小,但是惨烈程度绝不亚于79,差一点就要进行总动员了”。他这样说一点都不正确。那不是一场战争,那只不过是一次边境冲突。照中国的说法就是“给越南放放血”。再也不会是总动员,我那时大学毕业参军是履行义务。坐客车从河江到河内300km早上6点出发到第二天早上6点就到了,那个时候就如此,1979年的时候这边相对平静是由于中国可以直取河内而没有这样做。

关于特工,哪都知道他们(指越南/译注)什么时候派了超过1个排的去那上面,偶尔他们有几场打得漂亮的中国就恼火了。他们(指中国/译注)看到穿**服的还有干部服的,即便看到短头发的(在部队不得留长发,但是在据点上久了就理不了头发)就一连打炮好几个小时。

士兵什么时候都一个样。正当年轻,远离家乡……每个星期回到河江市交报告,我都能得到特工给的“弹球”(估计是帮寄往家乡报平安的/译注),虽然军区有命令,士兵从据点上下来回市镇是不能在身上携带手榴弹的。

再说说长发:在清水地区,我们的士兵和军官都留着长发,穿短裤衩(冬天夏天都这样)便于行动攀爬。脖子上、手上都挂着用弹壳自制的首饰。因此正好是换新币那一天(1985年新币)单位抓获了一个中国探子,因为他穿着崭新的苏州服,短发整整齐齐的,马上引起了我们一群士兵的怀疑。(那个地方虽然我们和中国的洞距离只有十几米,但是很少地雷,只要不离开小路走到草丛里就不会踩雷。)

那场边境冲突我参加了。高层的意图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得以见证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83年9月入伍85年12月退伍,除去3个月的训练)

我们的士兵不象中国士兵那样战斗得稀里糊涂。越南士兵的胆量中国也是公认的。如果现在谁还来清水,向泸江望去是1250山脉,(中国/译注)那时就在山腰上用37mm高射炮、12.6mm高机和DKZ追射给蝙蝠洞运送运输粮食、弹药的(越南/译注)士兵。但他们(越军士兵/译注)很少被粘在那里,除非是有兄弟太胆小,不敢跑了,被中国用防空炮近距离射击。

到了那里,横过清水河左手边的石山是685高地,一半是我军驻守,一半是中国的洞,石山的正面被中国完全占领。转弯之前有一辆1979年我方被击毁的装甲车和一辆ZILL,这个地方是准备通过清水河直接跑到“猴”桥进入蝙蝠洞的集结地。正面的田地有约1km宽。如果被炮击就要边跑边数,在下一批炮弹飞来前趴下。那个区域被叫做炮火碾肉区,除了9月2日、10月1日那个地方什么时候都听得到轰隆隆的炮声。在蝙蝠洞外面向峭壁上看去,可以看到弹片飞到峭壁上冒出火花好象电焊一样。

如此,就可以知道中国提得那么多的“胜利”是怎么一回事了。

Vo_thuong_81网友仍然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如何:实际上83―85的渭川战场只是在清水盆地。因为到85年初中国已经完全占领1509高地。现在也不再是什么秘密,685高地周围只有我们营的两个连。起初我们是作为加强单位的,后来我们团接管了友邻单位的防务,上面的力量就是如此。

如果说到在这么小的面积上炮火的密集程度,很多参加过1972年广治战役的人也都说比不过这。

虽然如此恶劣但是上面士兵的生活仍然很愉快:茶山被炮击后,茶树被劈成两半,坐着就可以采摘。在河江说到据点茶没人不知道的。士兵们叫做密鼠茶。

只是回到市镇听到《这个年孩儿不回家》、《林是绿的》这些歌曲的时候比较烦闷。

实际上1509起初是由313师防守,被中国占领后(我是听一个在313师当了7年兵的76.2mm炮兵说,313师的士兵在那上面太久了受不了,全跑光了)。之后85年初只有86团进攻,之后交给了313师守在那,他们绕过中国的地盘回来了,但是回到河江也已经看到了313师的士兵。我们营起先是去加强313师,后来整个团、整个师都上了,接管了313的防务。从那以后只是在400、685……周围有战斗,没有上到1509。原来单位的番号全更换了,现在也不怎么记得起来了。只记得主要部队的番号,补充部队的番号就只记得师一级补充部队的番号了。也就是指,一个师在渭川―清水地区(直接的只有一个非满员团,1/3的在各个洞,2/3的给各个洞运输水、食物、武器。就像我已经说过的L.P.是团的后勤仓库,而不是师的。)师的是由军区在后方供给(肯定是防御中国进攻省会和提供炮火支援的)。因此在那个地方很难大规模集结军队,因此一场战斗死那么多人是不可能的。只是炮多,因为炮火各个山头都不长草了。685高地是石山,我们的士兵都说由于中国经常炮击685已经没有可以藏身的大洞了。(在这个盆地里除了节日,随时都听得到炮声)。我也在那些洞里呆了一个星期,统计伤亡情况。在那感到烦闷的是一点点小伤就要锯胳膊锯腿的。中国也时常打些传单过来。

(六)越南论坛

对松毛岭大战回忆文章并不多,主要是上传些图片。大概是当年7.12战斗,越兵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剩下不多健全的人,也被3400多吨炮弹炸得晕头转向,记忆丧失。

从贴子留言上看,有些镇死几百人,只活着回去几个,够惨的。光是河江市那鸡墓园就埋了2700人,清一色1984年7.12大战中死去的越军。

这张当年越军使用的地图,是1964年美军第27航空测绘联队绘制的1:50000军用地图。巧合的是,中国军队在老山战区使用的军用地图和这张一样,也是美军第27航空测绘大队绘制,只不过我们用的比例有两种,一种1:25000,另一种1:50000。地图上和实地相差较大,需实战中不断校正才能让炮火命中目标,浪费不少炮弹。

地图上注明的685高地,我们称654高地,即越南小青山,不知为何越南的海拔高度比我们多出31米。另一个注明1509高地,即老山,我们的地图标高为1442.2米,和越军地图也有偏差。

2016年7月,越南部分参战幸存老兵包车前往昔日战场,看到那些熟悉的山头,有点激动。

看这阵势,越南现役军官也参加了祭拜。悼念战友,追思往事,这个可以理解。

寻找当年的记忆。

有几个在那次大战中幸存者不惧地雷,爬上了685高地(中方称小青山654高地)。

这发炮弹穿透巨石,却没有爆炸,卡在石头肚子里三十多年,还没生锈。

山上石缝里没爆的火箭弹助推器,34年后仍扎在石缝里。它见证历史,这里曾发生过激战。

这次战役叫松毛岭大战,越军发动“北光行动”,意图夺回老山。但是弱国没法撼动强国,自寻灭亡。当时清点越军尸体1100具,只是表面阵地上的。松毛岭一线越军尸体有5层,下面的无法清点。清水河一线是炮火封锁区,尸体都炸碎了,跟泥土混合在一起,成了肉泥血泥,踩一脚下去渗出血来。

(七)

越军认为,中国军队的炮兵战术是:对一些重要的地点进行持续炮火打击,步兵冲锋前要进行30分钟的炮火准备;在炮击时炮兵观察员及时观察射击效果,适时进行炮火校正。许多参战的越军老兵都说中国炮兵的射击十分准确:“甚至可以直接打进我们的炮管里。我们刚隐蔽,炮火就来了。”

1984年4月底,中国军队集中强大的兵力进攻1509高地(即老山地区)地区,他们可以使用54门远程火炮射击越军一个阵地(不包括伴随火炮)。4月28日,313师丢掉1509高地,由于该师防御面积范围大,兵力有限,遭到损失后组织不起反攻。1509高地地区失守后,整个前线的地形对中国有利,中国一方的山势陡峻,有许多障碍物,而越军一方地势平坦,从下往上进行仰攻,极为困难。

由于越军炮兵压制不了中国炮兵,因此只能防御1100高地(即968高地)以南的阵地。当中国军队占领了高地之后,就把道路修通,把大炮拖到了高地上。中国军队对越方阵地进行了计算,需要多少炮弹就提供多少炮弹,完全不计成本。越军事先没有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损失太大。中国炮兵对一个不大的阵地,也能打上千发炮弹,就像往坑里倒土,越方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就凭借这样的打法,中国军队把越军的一些前沿阵地变成了“绞肉机”和“世纪石灰窑”。

356师876团3营在战后总结时认为,此次战斗进行得很不顺利,中国军队隐蔽在工事里进行抵抗并等待后援,接着中国的炮兵猛烈炮击,以逸待劳的中国士兵向3营发起反冲击并反复争夺,3营伤亡越来越大。越军在进攻战斗中遭到了失败,主要原因是中国炮火相互支援,极其猛烈,从不间断,就像是往山头倾倒火药。

原356师876团老兵黎元厚回忆:1979年边境地区爆发战争以来,中国军队经过5年的改革,精简部队,集中力量发展经济,军队进行现代化,比过去强大许多。一方面是中国军队的改革逐步向深层次发展,一方面是苏联和越南均陷入经济危机,因此中国军队在武器装备的先进性上超过了越军。中国军队使用强大的炮兵火力摧毁破坏越军阵地,杀伤越军有生力量,这成为中国对越作战最大的一个优势。越南军队步兵并不差,不管怎么打都可以和中国军队有得一拼,甚至可以说中国的步兵还不如越南的步兵。在与中国军队的战斗中,越军多次反攻得手,但是刚把阵地拿下来了,中国的炮弹就像雨点一样打过来,越军根本守不住,只能退下来,从而形成拉锯战。

原313师122团老兵阮维明则认为:与美军相比,中国军队肯定是有差距的,但是他们的炮兵还是非常强的,并不比美国军队炮兵差。他们还加强了对越南的渗透侦察。中国军队的远程火炮越打越多,经常对越军炮兵观察哨、后勤基地、预备队驻地等进行远距离炮击,这样的炮击行动表明中国军队的侦察能力非常强。

■越南的反思、检讨和展望

教训一:越南未能正确评估对手、盟国及自身的实力,陶醉于1975年解放南方统一国家的胜利,以至于误判了自己在国际格局中的地位;

教训二:偏离了胡志明的平衡外交政策,一边倒向苏联,以至于让北京当权者找到了发动战争的借口;

教训三:未能利用国际多边机制处理好柬埔寨问题,以至于在越南发动对柬战争后在国际社会陷入孤立;

教训四:越南只有富国强军,方能保护好自己。

原渭川前线指挥官邓军瑞中将认为,1979年至1989年的中越战争,不仅是军事上的大教训,而且也是政治、外交上的大教训。“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应当把军事与政治、外交和谐地结合起来”。

越南国防学院国际系原系主任阮仲谦大校认为:越南与中国为邻,应当建设和平友谊的关系。如两国关系紧张、甚至发生类似于1979年的战争,将给两国带来人员及财产上的巨大损失。因此,应坚持两国高层经常性会晤、发挥元首外交作用,健康、稳定、长久地发展两国关系。

越南社会科学翰林院中国研究院杜晋参教授认为:历史上,越南是被中国侵略最多的邻国。仅在1979年至1988年间,中国就两次在陆地和海上对越南发动武力侵略。因此,越南需要研究中国的的“三个快速”战略以找到应对措施。所谓“三个快速”战略,指快速发展边疆、快速建设海上强国、快速拓展一带一路(涵盖了越南的邻国老挝和柬埔寨)。在南海局势复杂变化、冲突与危机尚未消退的背景下,越南加强对南沙群岛各岛屿的实际控制就显得极其关键。

越南国防部战略院原副院长阮洪军少将认为:在中美竞争的背景下,越南要避免被推上在海上反对中国的前沿,以避免越南被夹在大国竞争间成为牺牲品。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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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建筑识图与房屋构造》讲稿教案20241028174154.pdf不相同。建筑耐火等级高的建筑其构件的燃烧性能就差,耐火极限的时间就长。 按建筑物的重要性和规模分级 建筑按照其重要性、规模、使用要求的不同,可以分为特级、一级、二级、三级、四 级、五级共六个级别,具体划分见表4-3。 有些同类建筑根据其规模和设施的不同档次进行分级。如剧场分为特、甲、乙、丙四 个jvzquC41o0hpqt63:0ipo8mvon532;9132891@5353612<62287777xjvo
7.建筑场地条件分析及设计要求(5)场地内的一切管道,采用抗震强度较高的材料。 (6)架空管道和管道与设备连接处或穿墙体处,既要连接牢固以防滑落,又要采用软接触以防管道拉断。 三、基础设施条件 场地周围和场地内已有的基础设施,如道路、铁路、水路运输和供电、给水、排水管网线路的相对位置、标高、引线方向、接线地点等,对场地中的交通流线组织jvzquC41yy}/qq6220ipo8pcqunj1ƒmwegpjcwjwunj1==8;9:/j}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