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燳侯找人,平江城的官员不敢怠慢,很快便聚集在府衙之中,等待着她的号令。
轩辕珏开门见山,吓得众官员大汗淋漓。
牧功曹道“侯爷如何得知此消息?”
南辰道,“在下这几日始终查看天象变动,这几日虽然晴朗无云,但已经初现气沉、风凝之兆,不出五日必将暴雨倾盆。”
牧功曹从未见过南辰,“这位公子是?”
“他是南辰,是本侯的幕僚。”
“原来是南公子,失敬失敬,不过,公子所言可是当真?”李安问道。
“在下从不打诳语。”南辰虽然还俗多年,依旧难改和尚习气。
单主簿急道“若是如南公子所言,不仅仅是平江城,下头的几座城池都将危矣,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不要外传,免得引起民众恐慌。”轩辕珏叮嘱。
“是,下官明白。”众人应道。
“侯爷可有解决之法?”牧功曹对她从前的那些事迹有过耳闻,也需这也是平江城最后的希望。
轩辕珏闭上眼睛,不断在脑海中展绘平江城的地图,平江城临近平江,上游的位置地势险峻,流水湍急,与大海仅一山之隔,汛期水位猛涨,每年都会修筑堤坝。祖父之前告诉她平江城从未发生过洪灾,但在百年前的地动之后,山脉塌陷,江与海之间的连接被彻底切断。
“牧功曹,平江与大海之间曾有古江道相连?”
“确有此事,下官听闻百年前因地动造成山体滑坡,所以已经废弃了。”牧功曹忽然想到,“侯爷想要疏通古道?这不可能,曾有官员也般想法,但是劳民伤财,最终只得作罢,况且现下仅有五日,更是难上加难。”
轩辕珏也是知晓其中艰难,但是平江城是南部的重要军事屏障,三面环水,易守难攻,一旦平江城失守,敌军便能一路北上攻上京城,那大晋危矣,想必毁掉堤坝之人就是做次打算,所以,平江城必须保下。
“本侯记得平江城是有火器营的,可有黑火药?”轩辕珏打算用火药炸开山体,通开古江道。
牧功曹道“侯爷所言不假,平江城确有火药,而且洪灾也未曾损坏分毫,只是即便有火药,平江现下流速湍急,根本无法横渡,况且想要炸开山体所需黑火药数量不少,平江城现有存量仅有十箱,远远不足。”
轩辕珏道,“带本侯去看看黑火药。”
牧功曹不知轩辕珏打算,听命带路,众人骑马一路奔向火器营,火器营安置在平江城高处,洪灾过后,此处保存完好。
到了仓库,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类火器,牧功曹指着架子上摆放的箱子道,“侯爷,这就是黑火药。”
轩辕珏打开箱子,用手指捻出一部分,保存很好,质量也不错,心中核算这黑火药的数量,太过稀少,若是再有一倍方能确保疏通,忽而想到以前她们用过的建议炸弹,制作简单,材料也好找,可以弥补缺少的火药,于是问道,“管事的在何处?”
“属下见过侯爷。”一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上前道。
“回禀侯爷,这是白千户,总管这火器营。”牧功曹介绍道。
轩辕珏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些东西。”
“侯爷尽管吩咐,属下必当竭尽全力。”玉燳侯,当今面前的红人,白千户不敢怠慢。
轩辕珏在办公的地方,遣开所有人,秘密给他写了个制作雷管的法子,只是需要雷酸汞、硫酸,轩辕珏也将制作的流程写下来,叮嘱他务必小心分开,一旦碰撞就会爆炸。
白千户心中知晓其中厉害,连连应诺。
“白千户,三日之内务必交付。”
“这……”白千户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没把握。
白千户原本那点功力的心此时也消散得一干二净,剩下只有责任二字,他神色严肃道,“侯爷,属下会拼尽全力。”
“多谢白千户。”轩辕珏
出了火器营,直奔江边堤坝,堤坝的修筑工作全部交给轩辕制,轩辕制和百姓、将士一起扛着沙袋,堵着堤坝上的缺损。
轩辕制见到轩辕珏,赶紧放下沙袋,跑过来道,“侯爷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堤坝修得怎么样?”
“侯爷放心,堤坝就快修好了。”轩辕制笑道,经过数日的风吹日晒,轩辕制的皮肤黑了不少,眼中的疲惫藏都藏不住。
轩辕珏有些心疼,“哥,累了就别逞强,轮班休息,都别累坏了自己。”
“放心吧,哥身体好着呢。”轩辕制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显示自己没事。
“去堤坝上看看。”
轩辕制带路,上了堤坝,平江的水流湍急,汹涌地奔向远方。
轩辕珏站在堤坝看向古江道的位置,那里已经被山体拥堵,她最好能过去看看,“可有船只?”
“侯爷可是想要渡江?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牧功曹等人连连拒绝,
“江水湍急,船只根本撑不住,侯爷还是不要涉险才是。”卫主簿劝道。
“软软你要渡江干什么?”轩辕制已经顾不得上下尊卑,从到达平江城,轩辕制始终称轩辕珏为侯爷,就是不想让人看轻妹妹,此时轩辕珏想要涉险,顾不得许多。
轩辕珏安慰道,“无妨,这水流我有把握能渡过去,哥别担心。”又对牧功曹道“牧功曹帮本侯找一只船来。”
牧功曹见劝不动,只能让人去寻,很快找到一艘小船,还有一位船夫。
轩辕制想要陪着轩辕珏上船,轩辕珏没同意,还让船夫小船,“我一人过去足矣,人多反而麻烦,等我回来就是。”